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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2月14日开始,信阳市光山县就陷入了舆论的漩涡。当天早上7时40分左右,36岁的犯罪嫌疑人闵拥军挥舞着菜刀,闯进光山县文殊乡陈棚村完全小学,砍伤了23名学生以及1名老人。
在这起公共危机事件面前,光山县“手忙脚乱”,被媒体称之为“集体失声”,引起了广大网民的不满。在社会持续关注和舆论压力下,17日中午,光山县开始就这一事件的最新进展首次作出回应,称闵拥军已于16日被批捕,当天晚些时候,又作出对首批6名相关责任人的处理决定。□东方今报首席记者余超
【事件回放】
犯罪嫌疑人冲入校园砍人
12月14日早上7时40分左右,信阳市光山县文殊乡陈棚村完全小学,一场不幸降临。
据众多亲历者回忆,当日7时许,36岁的犯罪嫌疑人闵拥军(光山县文殊乡邹棚村桃元组人),闯入距陈棚村完全小学仅数米之遥的独居老人向家英家,殴打向家英,并抢了一把菜刀,将反抗的老人砍成重伤。随后,闵又冲入小学,追逐砍杀校园内正在打扫卫生和准备上课的小学生。他冲进教学楼,从一楼一直砍到三楼。后被赶来的学校教师、村民和民警制服。
此次惨案共造成23名学生受伤、1名84岁的老人重伤。据光山县人民医院医生介绍,伤者多为面部和头部受伤,一些受伤严重的学生颅骨开裂、碎片进入脑部。
【记者探访】
重伤学生目前暂脱离危险
陈棚村完小一年级学生小培(化名)是当天受伤最为严重的学生之一,当晚他因“开放性颅脑损伤”被光山县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昨日下午,东方今报记者联系上了小培的爷爷裴仁珠,老人介绍:“14日当晚,我们就转院到了武汉同济医院外科。一起转院的有6名学生,15日又转来了2个,病情稳定了一些,暂时脱离了危险。”
裴仁珠还说,目前,住院的费用全部由光山县教育局支付,“光山派来一位县人大的石副主任坐镇指挥”。
“12·14”案件暴露出的学校安全问题在别的学校存在吗?昨日,记者探访了信阳市的一些小学,进门的时候遭拒。同时,出事小学的张校长17日告诉东方今报记者,目前校方紧急抽调教师加强安保队伍,并将24小时锁大门,现在学校已经复课。
据一名家长介绍,陈棚完小校门上已挂上一块牌子,上面留有4名安保值班人员的姓名和电话。学生进校后,安保人员就把校门锁上。
【事件反思】光山“集体失声”引网友不满
光山县“12·14”事件过去4天了,追溯一下整个事件的信息发布、光山县在接待媒体方面的方法和态度等,不难看出,其在这次公共危机事件的应对上,明显存在经验不足,甚至“失声”的缺憾。
14日事件发生后,当日中午,光山县委宣传部在其官方的光山网首先披露了这一消息,并称15日上午9时30分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可令人遗憾的是,14日晚,光山网的这一消息被撤下,15日的新闻发布会也没有召开。
新华社的记者赶到光山县采访连连遭拒:在事发学校采访,记者想看一直开着的监控录像,学校值班人员说“领导去县城了,没有密码,无法调出”;在教育局采访时,遇到的该局办公室副主任在玩电脑游戏;赶到县政府时,一名工作人员以“领导不在”为由留下记者在办公楼内空等近2个小时,新华社记者向光山县委宣传部负责人电话核实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精神病时,得到的答复是“讨论这有啥意义,先吃饭”……
学生被砍伤后,光山县的做法引起广大网友的极度不满,媒体人@张因祥说,在光山采访,感受到的是当地政府的逃避、麻木和官僚习气,面对这样一个流血事件,光山的做法,刺痛了公众视线。
更令网友吐槽的是,17日出版的《信阳日报》,在一版显著位置上发表题为《光山: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的稿件,此事被网友直言“不要脸”。许多传媒人士和热心网友表示了强烈抗议,@公共频道张丽鹤说:“漠视生命,热衷形式,实在是无耻。”徐小平也在微博称:“真的太可耻了!!!这么多孩子被伤害视而不见,居然无耻地歌颂起自己的教育成就!”昨日,《信阳日报》在一版发出“诚意致歉”:“在我市光山县日前发生23名无辜学生被犯罪嫌疑人砍伤的恶性案件后,由于我们新闻职业素养差、工作责任心不强,《信阳日报》于12月17日一版刊发了题为《光山: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的报道,客观上造成了对受伤学生及其家人的伤害,并对公众舆论形成误导,也伤害了广大网友和读者的感情。我们为此表示诚恳的歉意。我们将对这一严重失误作出深刻反思,举一反三,坚决杜绝此类问题再次发生。”
【原因探析】
警方判断闵拥军具备自控能力
小学生被砍伤案件发生后,公安部派出工作组赶赴信阳指导案件办理工作,省公安厅主要负责人带领相关人员到信阳现场指挥案件处置。经过侦办和调查取证,初步认定犯罪嫌疑人闵拥军因受“世界末日”谣言影响持刀伤害无辜群众和学生的行为,已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光山县检察院已于16日批准逮捕。
光山县公安局副局长欧阳明星向东方今报记者介绍:“通过闵拥军供述最后一个细节,我们判断他完全具备自我控制能力。”
闵拥军供述自己听说的世界末日论是一个叫金国珠的女人讲的。走访中,当地多名群众不约而同地说,这名叫金国珠的农村妇女,是罗陈乡金星村人,今年61岁,她最近四处散播谣言:“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地球要爆炸了,光山罗山都要被夷为平地,神要来接管全人类。”警方在金国珠家中搜出70多册宣传世界末日谣言的宣传品。但这名妇女已逃跑,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12月17日,信阳市召开校园安全督查工作会议,通报光山“12·14”案件情况,分析校园安全工作形势,部署校园安全督查工作。
【最新进展】
首批相关责任人被处理
12月17日下午,光山县对23名小学生被砍伤事件中的首批相关责任人作出处理:主持陈棚完小工作的副校长张宗柱、文殊中心学校校长王生应、文殊派出所所长裴广斌被撤职;分管教育的文殊乡党委委员、武装部长徐明予以免职处理。负责对该校进行安全检查工作的县教体局副主任科员、督导室主任徐前进,文殊派出所指导员王恩泽被免职。其他责任人查清责任后,也将向社会公布处理结果。
反思“12·14”事件,光山县委书记文宗锋心情沉痛:“没有安全,何谈教育?我们必须反思,反思干部作风的漂浮。要向全县人民深刻检讨!”